关于VIE架构搭建基础科普七连问

关于VIE架构搭建基础科普七连问

— 文/ 胡梦杰 —

近日蚂蚁集团终于确定了发行价，带着令人印象深刻的代码(688688.SH)和定价（A股发行价68.80元/股）开始申购程序。如今蚂蚁集团已经成功在国内上市，回头来看蚂蚁集团的结构演变也极具巧思安排，尤其是支付宝申请第三方支付牌照的曲折之路（为取得牌照终止VIE架构）以及蚂蚁回家之路（杭州阿里巴巴入股蚂蚁集团）。在领会这些安排里的巧思之前，也许你需要先了解VIE架构。

考虑到本文以科普目的为主，笔者将用比较通俗的、粗浅的问答形式来介绍VIE搭建过程中会遇到的基础概念问题。

科普七连问

01 什么是VIE架构？

VIE指可变利益实体，在我国（外汇75号文）的定义下指协议控制。通常我们谈到的VIE架构，是境内机构或个人设立境外公司，并通过境外公司持股的外资企业协议控制着境内运营主体，使得境内运营主体的利益可体现在境外公司报表中，从而达到境外公司境外上市、境内运营主体间接上市的目的。

02 为什么需要搭建VIE架构？

一来是因为境外公司直接通过股权控制境内公司，需要经商务部、证监会、外管局的审批，而协议控制下目前是需要办理37号文登记，为节省时间、避免繁琐的审批流程、减少政策上的不确定因素，境内公司如考虑境外上市更多选择协议控制。

二来是由于部分外资限制行业因素，譬如ICP许可证办理要求外资成分不得高于50%，但如果境外上市需要境内公司的财务数据（往往境内公司也是主要的运营实体），合并报表就需要外资持股超过50%，比例上的矛盾也使得对于外资限制行业来说，无法采用股权控制的方式。

03 什么是SPV？什么是WFOE？

SPV是特殊目的公司，境内个人或机构在境外设立的机构；WFOE是外商独资企业，用于协议控制境内运营实体。

04 为什么需要搭建VIE架构？

37号文指的全称是国家外汇管理局《关于境内居民通过特殊目的公司境外投融资及返程投资外汇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核心内容是境内居民个人或机构在境外设立境外控股公司（即SPV）后，设立WFOE之前应当向外管局申请办理境外投资外汇登记手续。若不办理该登记，则后续开曼公司获得的利润所得难以流转回境内使用，且WFOE与WFOE上级境外母公司之间的资金流转也不符合我国法律规定，将对整体VIE架构背后的资金利用率与合法性均会造成障碍。

提及37号文时，往往还会伴随着ODI一词，所谓ODI证指机构在境外直接投资前需要向商委、发改委、外汇局申请并审批通过取得的许可。（分享一则业内的精彩比喻：ODI手续需要“取得两把钥匙”和“通过一座桥”，其中：a)“两把钥匙”，指：发改委政府手续及商务部门政府手续；b)“一座桥”，指：外汇登记手续。）

注：37号文项下返程投资相关的外汇登记仅适用于自然人，汇发[2009]30号文适用于境内机构的外汇登记（ODI）。

05 标准的VIE架构是怎么样的？

标准的VIE架构如图所示：

关于BVI（英属维尔京群岛）和CAY（开曼群岛）的选择，众所周知，英属维尔京群岛和开曼群岛是避税天堂，且对股东的信息保密性高，因此境内个人或机构如在境外设立投资机构往往会选择这两个地方。此外提醒开曼群岛已出台《经济实质法》，公司在搭建架构时可能需要多支出一些申报费用。

为何要设多个BVI？因为如果都在一个BVI里持股的话，当任何一个创始人的持股发生变化是，所有创始人都需要变更登记。

有人或许会疑惑，开曼公司作为上市主体直接对境内投资WFOE即可，为何还需要再加一层离岸公司？如开曼公司进行资产调整，没有离岸公司这一层，则直接处置境内资产WFOE，根据我国法律法规，则需要向商务部门审批。

本来搭建VIE架构就是出于避免繁琐审批流程的目的，故而设置离岸公司层面更便于后续调整。部分公司还会在WFOE上加一层香港公司，这主要是考虑到分配利润时的税务筹划。虽然最新的《外商投资法》当中并没有直接涉及到港澳的投资，但据实务，港澳投资是可以参照适用外商投资法的。

协议形式有很多种，譬如运营控制类协议、利润转移类协议、独家期权协议、借款协议等，在此不一一展开。

06 设置标准VIE架构的时间顺序是怎么样的？

第一步：运营主体公司的创始人（个人与机构）在海外设立SPV，注册开曼公司、离岸公司；

第二步：办理37号文登记、ODI审批；

第三步：设立WFOE；

第四步：签订VIE协议；

第五步：境外资金流转至境内，境内运营主体公司减资。

07 VIE架构中运营实体中，原投资机构股东的资金如何流转？

37号文登记、ODI审批办理完成后，运营实体中原投资机构股东将资金投入SPV、开曼公司、离岸公司直至WFOE，WFOE通过协议将资金汇入运营实体，运营实体减资，使资金回到原投资机构股东处。

再次提示，本文仅作为科普小文，对一般性问题做最基本的梳理，实际在项目过程中，往往因为投资额大小、具体行业、当地政策、税务政策、委托人立场等等因素有所调整和设计安排，后续如有机会笔者再做分享，感谢阅读。

作者：胡梦杰 律师，证券业务工作室